我曾经有过两次差一点丢了性命。一次是因为顽皮好动;一次是因为饥不择食。
我父母的单位有一个大礼堂,可以容纳四、五百人,专门用来开大会,表演节目。在舞台的右边是一个灯光、音响控制室,距离舞台三米高,墙边有一竖的钢筋梯,可以攀上控制台。而钢筋梯到控制台的底部四方入口处,大约有五十公分的间隔。大人爬上去完全是没有问题的。
十三岁那年,我无事发神经,想看看那控制台里面到底是有些什么东西,于是爬了上去。
当我爬到控制底台的时候,才发现自己的手不够长。我试了两次都没有能搭上入口的边缘。因为好奇,不肯放弃。并冒险松开抓着钢筋的右手,跳起身去抓入口的边缘。边缘是抓到了,而我的身体却是悬在了空中,并荡了一下,手一滑,身体后仰,“嘭”地下,重重地摔到了舞台地板上。
当时的感觉很奇妙,不是痛,而是喘不过气,只听见自己缓慢的心跳声。脑子里一片空白,双眼看不见东西,一片漆黑。跟着身体下沉,就好像软化了一样,没有知觉。我想死就是那种滋味,并不可怕。
清醒的初期,眼睛依然睁不开,听见人呼我的名字,而那声音却很遥远。慢慢地有了一点思想的意识,又感觉灵魂飘在空中,还可以俯身看自己的肉体。
等我完全清醒后,肉体的痛苦才表现出来,最不舒服的就是剧烈的头痛和心跳。
十六岁那年首次参加高考,一次复习过晚,肚子饿,从柜子里找了一包豆粉状的东西,撕开了就吃。待我吃了半包的时候,就感到头晕,肚子胀。慢慢地想上厕所,又想呕。
大约半小时后,一股气顶上来,我马上奔厕所,还没有就忍不住喷射状地屙了一轮。呕完,屙完,我以为没事了,站起身回房间。可人还没到,又一轮来了。
那一晚,屙、呕十几次,全身出红疹。早上五点,双眼迷糊,头脑不听使,全身虚脱,没有一点力气,感觉心跳越来越弱,心里念着:不行了!不行了!就这样慢慢失去知觉,昏死过去。
等我醒来的时候,才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急救室里,鼻子里插着输氧管,手上打着吊针。医生说:“你真傻,那是生黄豆粉,没有煮熟是有剧毒的,而且你还有过敏,真危险!再迟一个小时送来,你可能真的没命了!” |